望著眼前雙眼空洞的她,陳品昕慌得冷汗直流,不知所措的神情寫滿她的面容,令她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,連動也不敢動。
「鈴鈴……」
女子當天帶著的包包突然傳出一陣鈴聲,知道女子全身傷勢嚴重,不能隨意動彈之下,陳品昕只能厚著臉皮,主動由對方的包包裡取出手機,並自做主張的按下接聽鍵,並將話筒直接放置在她耳邊。
「喂……」
女子輕輕一張嘴,那脆弱的氣音,讓一旁的她,心狠狠的糾了一下。
她會這麼虛弱,全因自己的莽撞和不謹慎。
是她的錯,才令她承受這不必要的痛楚。
「比賽?」
無意識的重覆對方的字句,女子望著毫無知覺的雙腿,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。
她現在這個樣子,該拿什麼去參加比賽?
「替我……取消了吧……」
那一聲輕嘆和潛藏在裡頭的無助,令陳品昕呼吸一窒,胸口疼的難受。
「妳......妳不要放棄,我......我會......我會負責,我會努力賺錢,讓妳去美國接受手術,妳一定可以再參加比賽的,妳相信我……」
由一開始的結巴,到後來的堅定,陳品昕暗自在心裡立下誓言,這輩子,哪怕是不吃不喝,也一定要賺到足夠的錢,讓她能重新站起來。
她,一定會負責到底。
「不用了。」
女子雙眼仍是無神,彷彿對這世界,再也沒有任何眷戀。
就連對方說出會負責到底,也不見反應。
「怎麼可以不用?醫生說了,只要去美國動手術,妳一定可以站起來的。」
「只要能再站起來,妳想要參加什麼比賽,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。」
「不要放棄好不好?求妳……」
不、不行。
她不能讓她就這麼放棄。
如果不能讓她產生恢復如初的自信和勇氣,那麼,就算她真的能湊齊到國外動手術的費用,也是無濟於事啊。
聽著耳邊傳來的哀求聲,女子輕輕閉上眼,像是自暴自棄似的,阻隔所有來自外界的援助。
「對不起,我知道妳會不能參加比賽,會不能走路都是我的錯,但妳放心,我會負責到底的。」
語畢,陳品昕也不管對方是否有所回應,便抓起隨身的包包,衝出病房外。
而病床上的女子,卻在她身影消失在病房內時,悄悄睜開了雙眼,溢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。
說要負責,陳品昕就真的將她的一切全部扛起。
趁著在醫院照顧她的時候,偷偷翻看了她的身份證,又請人調查她的一切。
當她得知,原來她從小失去了父母,獨自在孤兒院長大,辛辛苦苦練舞,就為了在國際比賽中得名,好爭取知名大學的獎學金,減輕院長的負擔之後,她的眼淚便再也不受她控制,瘋狂的落下。
一直以為,自己的生活已經很慘了,沒想到,她竟過著比自己辛苦上百倍的生活。
至少,她還曾享有十二年的幸福生活,相較之下,自己實在不該自哀自憐、怨天猶人。
決定了,她一定要在她站起來之前,給她一個幸福的生活。
行動永遠比腦子還快的她,說做便做。
於是,她主動找上范念忻的房東,自作主張的將她的小套房退了租,又花了幾天的時間,將她小套房裡的所有東西,全搬到自己的房子裡。
反正自己的小公寓有三間房間,她搬過來住不只方便自己照顧她,還能替她省下一筆開銷,何樂而不為呢。
接著,她又厚著臉皮打電話給叔叔,千拜託萬哀求的請他利用關係,替她將范念忻安插進C大裡,而對於她也懷有些許愧疚的他,倒是沒有為難,便立刻答應了下來。
只是,他不免感到疑惑,自家姪女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號人物?而且,竟為了她,拉下臉來哀求他?
不過,結束通話的他並沒有想太多,只是隨手將這件事交給秘書,要秘書替他解決,便不再去理會。
另一頭,就在處理完一切,有些小得意的她,卻在下一刻突然傻在原地。
她只知道要對她好,要照顧她、保護她,但卻忘了徵求對方的同意,萬一這些不是對方要的,那該怎麼辦?
「陳品昕,妳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。」自暴自棄的站在路邊大喊,陳品昕絲毫不理會路人異樣的眼光,伸出手,對著自己的笨腦袋瓜子就是一陣敲打,直到腦海傳來一陣暈眩,這才停下自虐的動作。
「算了,反正做都做了,就硬著頭皮招供吧。」現在,她只希望,她能心平靜和的聽自己解釋,而不是發瘋的請護士小姐將自己趕出病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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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阿觴才發現,原來第一、二回是要合在一起PO的,哈哈哈。
但都已經PO了,我想大家會原諒阿觴才是。